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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芬:藝術原本就是贊美詩

2018-3-8 16:50| 發(fā)布者:cphoto| 查看:10845| 評論:0|原作者: 王諍|來自: 北京青年周刊

摘要:“ 記得家鄉(xiāng)烤糍粑,把黏米放在模子里,出來以后就有了別致的花紋。要說藝術啟蒙,這是我幼年對藝術的第一感覺。 有一定速度的時候是最好玩的,一遍過嘛,縱然可以復飛一遍,但你這一次摁動快門,卻是只此一次 ...


對話陳長芬

1989 年您登上了《時代》周刊的封面,能介紹下這一經過嗎?

陳長芬:這個事兒都快過去三十年了,我特別想借你們雜志的平臺最后再說一次,首先千萬不要再說什么首位登上《時代》的華人云云,我肯定不是第一個。事情的原委是那一年八月《時代》推出“紀念攝影術發(fā)明 150 年”特刊,封面選取了十位對攝影術有貢獻的人物,在世不在世的都有,這其中有攝影術的發(fā)明者達蓋爾,而我只是其中之一,身份是中國攝影家。


您曾參與了中國航機第一刊《中國民航》的創(chuàng)刊,和雜志業(yè)緣分匪淺,在這個視覺時代,您認為雜志未來的發(fā)展空間在哪里?

陳長芬:我是這本雜志的發(fā)起人,也是當時的籌辦組織者之一。1981 年中美正式通航,中方 60 個人的代表團里面,我是唯一的攝影師。過去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在回來的飛機上卻看到,塞滿了的美國報紙和航機刊物。當時咱們的民航局長感觸很深——我們中國怎么就不能有一個自己的航機雜志?于是民航總局拍板,辦!第一期封面便是我拍攝的長城。我這個人不喜歡做守業(yè)的事,自認一直是個開創(chuàng)者,這可能同我們衡陽人的性格底色有關。時代發(fā)展太快,我緊趕慢趕也覺得吃力,建議真不敢說。作為讀者,談談我個人的看法可以。我認一句老話,叫做“貨賣一張皮”。如果一份雜志封面做得不夠好,那它真的很難在這個激烈競爭環(huán)境中存活下去。


新世紀初數(shù)碼攝影全面取代膠片攝影,以及近十年手機攝影及同互聯(lián)網(wǎng)的結合,幾乎人人都可以發(fā)表展示作品了,這兩個節(jié)點上您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抗拒,而是順勢而為?

陳長芬:順勢而為說得好,為什么不呢?我一直認為攝影首先是科學語言,技術語言,其次才是作為藝術語言而存在。人類的藝術史少說也有幾千年了,但工業(yè)革命之后才開始有科技的概念,攝影的概念可謂伴隨近代科技的發(fā)展而生,本身它發(fā)展也并沒有定型,當科技發(fā)展推出了數(shù)碼攝影技術,為什么要排斥呢?再一個,攝影不是人人都可以攀臨的,但也絕非高不可攀。對于老百姓和攝影愛好者拍攝的東西,我沒有批評的權力,但畢竟攝影是我終身的志業(yè),總有些引領的義務吧。


2009 年的時候我出了本《數(shù)碼攝影日記》,全書的照片都是我用索尼數(shù)碼相機拍的,而且圖像文件始終保持著原始文件的本質。拍攝這些作品我遵循兩條底線:一是不能夠拍的,不應該拍的或者不屬于我拍的東西堅決不拍;二是涉及肖像權時必須以尊重和理解拍攝對象為前提,此后在使用這些作品的時候更應該慎重。


了解您的人都說,您的暗房技術太專業(yè)了,其實現(xiàn)如今有相當一部分攝影家把后期工作都交給制作公司打理。您為何還如此親力親為?

陳長芬:簡單來講,存在就有合理性,這是前提。數(shù)碼的出現(xiàn),意味著門檻不是低了而是更高,為此,有的只能放棄很多有情感的東西,不得不走向世俗,其實這也無所謂。社會有這樣的空間,允許人們多樣選擇,我不會說三道四。但這里要提出另一個問題,當你認為自己是個藝術家特別是自稱嚴肅藝術家的情況下,恐怕這就是個問題了。就像油畫家,其油畫布的底漆可以別人來刷,但是畫素描、上彩恐怕不能由別人來替,簽字也得自己來,這是要命的東西。藝術價值在哪里?藝術家作品的藝術價值體現(xiàn)在創(chuàng)作的全過程。 


油畫在中國逐漸發(fā)展出了中國精神與中國做派,我注意到您就曾把照片作品打印在絹和宣紙上。在您看來中國的攝影家如何從祖國傳統(tǒng)文化中汲取滋養(yǎng)?

陳長芬:你提到的一些實踐是我有意為之,我不但要讓觀眾看到我的作品,更要看到中國文化和中國傳統(tǒng)的手工藝。藝術家不應只是制作作品,更應有扎實的文化底蘊和民族特色。我對中國文化的關注和興趣也是因為攝影的關系,攝影藝術有很多元素,我的基因、語言、思維方式都是東方的,中華民族的。汲取中國文化除了有形的一面,更多的是無形的滋養(yǎng),兩方面要結合起來,就像《考工記》里說的,“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為良?!?/font>


某種意義而言,長城已然熔鑄進我們的民族精神。但之于這一建筑向來有一種看法,它同中國歷史某些階段相應,是拒人千里,故步自封的象征。我很想知道您到底怎么看長城,它到底是一堵“墻”,還是一張“網(wǎng)”?

陳長芬:長城,城墻本身是一個墻的概念,這毋庸置疑。為什么我還認為它是一個網(wǎng)絡的概念呢?這就要回到什么是網(wǎng)?點、線、面構成一張網(wǎng)。這里我還要再回到一個詞,薪火相傳?!靶交鹣鄠鳌笔莻鬟f亦是傳承,它最能體現(xiàn)長城文化,一個烽火臺、一個烽火臺的守望相助,情報就一個個傳遞下去。同時,這種傳遞的形式多少年了?兩千多年了。這個傳播的概念在今天依然有它概念化相應的存在,我們今天用手機便可以同地球的另一端通話,這中間需要多少基站傳遞?這和烽火臺是不是同一個概念?對嘛,我們今天的每個人都生活在“網(wǎng)”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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