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為紀念攝影術發(fā)明150周年,陳長芬被評為世界十大攝影名人之一,他的肖像被美國《時代》周刊登在特刊封面上,當時對于中國藝術家是第一次。 有一年陳長芬去美國訪問,遇見一位三次上太空的宇航員,陳長芬問他從太空有沒有看到中國的長城?宇航員回答看到了中國的長城。這段話的錄音,陳長芬永遠珍藏著。 陳長芬并非攝影科班出生,60多年前,中國攝影哪來什么科班呢?陳長芬對攝影美學潛力的領會,讓其作品發(fā)光發(fā)熱的是深植于內心的靈魂和精神,他合理地將現代美學觀念和古老哲學思想融合起來。 我們將攝影藝術講學堂第一課的部分整理成為摘記,重新回顧陳長芬那些激蕩著跳躍活力的藝術家思維。 對我來說,一些攝影對象其實是脫離自身表象存在的,一旦被拍攝成為凝固的影像,它們就脫離了自身,就涅槃了。作為藝術的攝影作品拍完后不一定著急拿出來,越急于示人的作品可能就犧牲得越快,時間會讓一部份作品自然死亡,藝術作品生命力是否頑強其實是靠觀眾、批評家、理論家共同來完成的。 卡先生說照片拍的不好是因為不夠近。大先生說要遠,攝影是賭博。布先生說決定性瞬間......這些大師本身都沒有說錯,但若是傳播者不加思考不講界定不分時間地生搬硬套為自己的理論時,可能就中了凱撒大帝“人們只希望看到自己想看”的預言,斷章取義誤人頭腦。 理論是重要的,文藝批評是必須的,我們的批評總有文革余味。藝術家要尊重理論但又不受左右,真正純粹的藝術家千萬不可做理論家和批評家,這是兩碗飯,拿起這碗就要放下另一碗,必須分開,平和才會推動促進,否則對立傷心身對藝術產生副作用,妄想練好左右開弓往往廢了內家功力,外在又成了假把式。 攝影是將立體的變成平面的, 可以將特定的現象通過攝影陳述,但不代表將表達變得死氣沉沉。當代藝術,可以不需要太計較深度,只要有一點點讓人思考的東西就可以了,但這個思考其實是攝影師本人社會性思想的體現,如果其的思維老化、固化,那么作品深度也就只有那么深,所以要作品活,必須要先思維活。 有沒有把攝影放到世界、人類的藝術史的大背景中呢?我們要感謝自己的老祖宗,留給我們東方文明華夏文化,以及獨有的東方藝術體系,有沒有善用是個人的悟性。形式的精致、花哨、唯美是難有長久生命力的,但是如果可以在作品中包含經典元素,把握住經典的規(guī)律,有脊梁的支持,作品會經得起時間的過濾,中國攝影才會有和世界對話的高度。 |